科芭丽 作 ■ 俞一菱 译

美好的女儿在快要跑到终线前摔了一大跤,这一跤,得让她竭尽全力,才能重新站起来……

小区报纸刊登了一张张清新的脸孔。所有在学业、体能、小区服务方面表现优异的高中毕业生,他们的照片都会登在报纸的荣誉栏里,还附上短文表扬他们的成就。我满心喜悦读着报纸,心情同时也很沉重。在悲哀的世代中仍能看见希望在闪耀,这是多么美好。然而,我想到心中那完美女儿的形象在现实中逐渐地破灭,我心又是何等悲痛。

疑虑成事实
“开朗、美丽、精力充沛。必定是个活泼快乐的青少年。“我默默沉思。“本该如此的,可就在终线之前她摔了一跤。“一开始只是有点叛逆,想赶时髦。她的第一枝烟是在教会后面抽的。第一口啤酒是高二那年喝的。我想。她一定是别人家的女儿。绝不会是我可爱又乖巧的宝贝女儿,但她确实是我的女儿。

心中的存疑成了事实。那是去年春天某个下午。天气很暖和,不像早春的气候,我一向很喜欢这种天气。阳光和雨水交织在空气中,我去应门,门口站的是女儿好朋友的母亲。她满脸愁容,口齿急促不清地说着:“她们又逃学了,我想她们的瘾又发作了,我女儿拒绝药物测试。“

我们转身望着表情阴郁的女儿,她站在水槽边,木然地倒了一杯水,似乎希望能稀释任何测试的结果。她讥讽地否定所有指控。“走啊,我现在就去测试!“她口气强硬,似乎想用虚应敷衍来换取安全感。

将打的硬仗
我们花了好几个月重新查核她过去的种种行迹:叛逆的态度、每下愈况的成绩、逃学、神秘电话、取代多年伙伴的新朋友。有时候我们还会往最坏的地方想,虽然每件事情都叫人无法否认,我们依旧满怀希望。

根据国家药物滥用学会的统计,百分之八十的高三学生喝过酒,有五百一十万介于十二到二十岁的美国人酗酒或饮酒过量。为什么我们会认为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呢?

一旦向她们摊牌,她们就离家出走了。在加州待了十天之后,我们的女儿回来了,经过药物的评估显示,她正处于习瘾的初期。原本的一切计划和希望都暂停了。前面有一场硬仗要打。我为女儿的生命感到忧惧。即使她侥幸度过青少年阶段,毒瘾和酒瘾也还会把她捆住好几年。

“无法置信“和“为什么是我“的情结逐渐平息后,我明白我必须做一个抉择:信心或是惧怕。“否认“和街头上的毒品一样顽强。真理不会容许“孩子就是孩子“这种说法来安慰我。根据国家药物滥用和酗酒学会调查指出,十五岁以前开始喝酒的人,变成酒鬼的可能性是廿一岁以后才喝酒之人的四倍。

我们还是爱妳
我跪在已沉睡的女儿床边,祈求上帝赐下平安与拯救。然而,还是有些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祷告,脑海里一片绝望。

老师、顾问、家庭医生、警察局、法庭和匿名的酗酒者都给予我们多方的支持。我们提出很多问题,也倾听回答,我们更祈求能有辨识的能力。

华盛顿州提供了“少年危急陈情“法案,容许父母亲要求法庭行使干预权。不久之后,法官对我们那不守法规的女儿说她必须两者选一:接受治疗,或是坐牢。结果她在监狱里待了一段时间,法院的通令也规定她必须与某些狐朋狗党断绝来往。

开车的权利也只限于接受治疗和上学、工作时。我们也决定,若她再执迷不悟,就让她再被抓到。我们要她在痛苦的恶果中大澈大悟,不要再继续自毁生命。

她开始了一段痛苦的复原期。她失去单纯的校园生活,开始接受复健,她不再出席足球赛和舞会,而得参加戒酒讨论会。她不再拥有高中生的黛绿年华,我为她难过,但她现在开始工作了,也进了大学,并答应不再喝酒。

崭新的生命
我阖上报纸望着窗外。朦胧中的黄色水仙已变成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蕾,重生之美滋润了我的灵魂。虽然失望痛苦的感觉仍在,但那幅崭新的容貌却逐渐展露。同样是凌乱的金发和淘气的笑容,但此刻她湛蓝色的双眸里却闪动着新的希望。

(“ It Would Never Happen to Us“ Babara J. Koshar 著 俞一菱 译。Used by permission of Focus on the Family.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