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 邱潇君
“做为一个父亲,我努力工作,给孩子优裕的环境,美满的家庭生活,住在最好的学区,甚至为了让孩子看清一些传统的道德标准,我接受了信仰,放弃原来的工作,到教会事奉。我太太在学区工作,我们家中教导孩子的工作完全由她担负,这样教养出来的孩子,还会有问题吗?”,回忆起往事,王先生仍不时反问自己这个问题。
记得在Focus on the Family网站上看到一篇故事,说到一个家庭开了两部车去非洲旅行,突然后面那部车迷了路,开到荒郊野外,就此不知所终。像不像一个孩子因不了解自己所作所为,而误入歧途的情况?身为父母、长者,我们应怎样带领他们呢?
女儿在八年级时,碰到一位同龄朋友逃家。她曾愤怒地责怪朋友做这种危险又惹父母担心的事,并且积极安排对方返家。
日子不再有晴天
正当我为自己女儿的懂事而庆幸时,却不知我们家正从平静进入死荫幽谷——女儿开始逃家了。
女儿离家那段日子,对我们有如世界末日,我与妻子把工作放在一边,日以继夜到处找她。娱乐场、酒吧、弹子房,甚至有消息传出她已被送到圣地亚哥专门转卖女孩子的地方。那种日日恐惧惊慌的心境,孩子懂吗?
在这些日子中,我们唯有靠着信仰的力量,与弟兄姐妹们的帮助扶持走过。
我们隔壁邻居是基督徒家庭,那位爸爸每天凌晨就过来陪我挨家挨户找女儿直到天亮。弟兄姐妹则替我们天天祈祷。教会的青少年辅导发动帮助,共有青少年、家长五、六十人出动到处找她。
在女儿出走的第七天,我找到了她,当时她和一个帮派分子在一起(过去几天也是)。
为什么会这样呢?我反复省察,从自己身上慢慢理出一些头绪:做为一个家长,我却不了解自己的孩子,虽然朝夕相处,我却不知道她们选些什么课?朋友是谁?喜欢什么音乐?流行的用语是什么?更不用谈去了解她的深层思想。至于她在学校的情况,也只能从成绩单或浅薄地和老师交谈知些皮毛。
双重文化的抵触
相对的,孩子也不了解我们,不知道我们肩上担负的经济、文化、教养的重大包袱。
孩子在学校做美国人,回家做中国人。他们的语言、饮食是美国化的,父母却是中国化的,这种文化上的抵触及代沟,对双方真是很大的挑战。
我们要孩子努力学习,替孩子安排各样的课程,如一个装得满满的容器,没有一点呼吸的空间。
当看到一些不对的事时,我会用激烈、强硬的方式处理,造成很多难以恢复的破坏。以“骂”来纠正孩子的错误,会有正面的教导作用吗?应是只会引起孩子的反抗吧!当我们不能提供孩子有安全感的家时,他们怎么会和我们进一步沟通呢?
在那段时间,我参加了许多华人及主流小区举办的各种“亲子课程”,教会、小区也供给许多资料。此外,还有许多丛书也提供很多意见。我真希望可以早些使用这些资源,因为事先预防,其效果是远大于事后的亡羊补牢的。
孩子回来后,问题并未就此解决,反而渐次呈现,吸烟、喝酒、逃学,只好一路往门坎底的学校转。而同侪的影响,更使一切情况每下愈况,Rave Party、毒品、摇头丸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份。
回想起来,孩子刚开始和帮派分子交往时,我没有坚决地告诉她不可交往坏朋友,不可通宵不归,不可沾染毒品。身为家长,我没有做到稳若盘石,在“可”与“不可”之间划上明确的界线,当孩子碰到试炼,很容易被坏的事物吸引。
包容犯错的孩子
在孩子离家的七天中,我们家发展出了一套新的生活型态。我们了解到这是对我们全家一个新的试炼。以往我们夫妇在处理孩子问题时常有不同的看法,孩子在夹缝中钻来钻去,如鱼得水,为所欲为。现在我们如有歧异,一定先私下沟通,再一起面对孩子,让她知道这是父母共同的决定,她毫无漏洞可钻。我们明确地让她知道,我们爱她的人,但不爱她的想法。我们鼓励她,也彼此勉励,不要放弃祷告、盼望,我们也清楚告诉她,不回家一定报告,聚会里不可以有烟、酒、性、毒品,她若她再沾惹这些,我们会怎么做。
我们从父母互助会得到信息,知道一个基督教的行为管束学校。有次女儿连着两、三晚没回家,回来时带着一身酒味,我们就请保全公司送她去戒毒中心,再转到了这个管束学校。
在这一年两个月内,她慢慢认清了自己的凄凉光景。那段过程是很艰辛的,她在学院中没有寒暑假、假期、周末,连电视机也没有,但这段辛苦的日子给了女儿一个重建的机会。
时间飞逝,孩子从初三入歧途至今已六年了。在这段时间里,我们彼此学习,共同成长,也帮助了一些需要帮助的家庭。
在孩子叛逆偏离的过程中,我们靠着从上帝来的智慧能力,知道用什么方式来开导她。我们对自己的孩子不可以放弃,并要接纳她的不同。其中最重要的功课是饶恕,当孩子做错事时,若我们没有让他感觉到我们对他的包容,他很容易就被外面的世界吸引,走上帮派或其它歧路,造成不堪想象的后果。
帮助孩子走正路
让我们不断地丰富自己的爱心与智慧,参加各种研讨会或家长互助会,阅读亲子教育的书籍,建立和谐的家庭生活,装备自己成为子女的后盾。